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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到贾夫人梨花带雨的模样,两位男士心生怜悯,都不忍心再追问。
翠衣少女却没这个自觉,在马背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,道:“后来你变成了怪物,也是从他那句诅咒中猜出了破解之法,想要找到一個愿意使用夜壶的客人,喝下最肮脏的东西?不能直接去偷取夜香吗?”
“不能……”贾夫人一边抽噎一边道,“客人必须是出于自愿使用夜壶,才能破除诅咒……我想办法邀请了很多客人来做客,但他们都被我的外表吓到,没一个愿意使用夜壶。直到江少侠来了,他是第一个不嫌弃我的客人……”
翠衣少女看了一眼江晨,再次赞叹道:“晨哥哥,你真是太了不起了!”
“谬赞,谬赞。”江晨嘴上客套,心里还是有几分得意的。
翠衣少女语气一转,又道:“贾夫人,你有没有想过,也许那个侏儒在骗你?”
“骗我?”贾夫人不解地眨了眨眼睛。
翠衣少女嘴角勾起一抹笑容:“一直以来,你都是在依照他给你留下的提示来行动。什么‘夜壶’‘客人’‘自愿’,听起来就很麻烦,让你忙碌了这么久,受了那么多苦,弄死了那么多人,可你有没有想过,也许真正的破解之法,只需要一泡童子尿?”
贾夫人脸色微变,下意识地瞥了江晨一眼:“童子尿?”
翠衣少女微笑道:“没错,晨哥哥还是元阳之身,所以误打误撞破除了你的诅咒。你奔波了这么久,难道从来没有尝试过吗?去偷点小孩子的尿,很简单的!”
贾夫人的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:“这,这不可能……”
“你肯定没有尝试过吧?像你这样高贵体面的夫人,当然不会去冒险尝试这种肮脏的办法。只有确保万无一失了,你才会放下身段,优雅地采摘最后的果实。”翠衣少女明艳动人的笑靥,在贾夫人此时看来,犹如魔鬼一般,“当然了,这也只是我的一个猜测,你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贾夫人面色惨白僵硬,似乎被说中了心事。
她的确只尝试了一两次,失败之后就觉得是因为客人没有“自愿”,之后杀的人越来越多,却再也不愿轻易去试了。以至于蹉跎了这么多日子。
看着贾夫人难受的表情,江晨心生不忍,安慰道:“你别听她胡说八道,她就是想让你难受。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,不用纠结那么多。”
翠衣少女道:“晨哥哥,其实你也很难受吧?如果不是那个诅咒,你也不用冒着生命危险去撒尿……”
江晨板着脸道:“区区小事,不必再提。”
“当然,看着贾夫人喝下夜壶里的东西,你也许内心窃喜,乐在其中,所以也不觉得难受了。”
“胡说八道!小心我告你诽谤啊!”
“晨哥哥,其实你最了不起的地方就在于,你竟然还是元阳之身……”
“哼!那又怎么样?”江晨并不觉得这种事有什么了不起,反而感觉是一种嘲讽。
翠衣少女叹了口气:“可惜了不起的人,总是麻烦缠身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翠衣少女努了努嘴:“你看,麻烦又来了。”
顺着她示意的方向,江晨很快看到了她口中所指的“麻烦”——两人两骑,快马加鞭,迎面往这边赶来。
马蹄声由弱而强,由远而近。
江晨认出其中一人的身份,是贾府的老管家。另一人则是个女子,蒙着面,黑衣束发,只露一双眼睛,目光如剑一般锐利。
既然是贾府来的人,应该是援军才对,又怎能称为“麻烦”?
骏马跃上土坡,四蹄激飞,疾奔而至。
“吁——”一声轻叱,老管家先一步勒住缰绳。
黑衣女子则继续前行了数丈,几乎快要迎面撞上江晨一行人,才堪堪停住。
这一举动无疑充满了挑衅的意味。江晨现在相信翠衣少女所说的“麻烦”不是信口开河了。
黑衣女子的目光只在江晨面上停留了半息,就转向赤阳。
“他就是你说的那个赤阳?”女子的声音成熟魅惑,略带一丝沙哑,听着别有一番风味。
“是他,西辽城第一高手,你要小心。”后方老管家答道。
“看着很有男人味,不知道是否中看不中用。”黑衣女子语中带笑,丝毫没有面对西辽城第一高手的敬畏,“另外几个呢?你家夫人已经恢复原貌了,不给她留点情面?”
“不必了,一个不留!”老管家冷冷地道。
“人数比之前说的多了一倍啊,得加钱。”
“如果你请的那个巫咒师足够靠谱,根本不会有今天这次行动的必要!”
“他怜香惜玉嘛,没办法,男人都这样。”黑衣女子翻身下马,“上次归上次,反正这回得加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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