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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暮之时,张君来访。
“先生,圣上让我问先生,魏国公的事,先生怎么看?”
正在读书的许轻舟放下了手中书,抿了抿唇。
今日的事,他自是都知道了,对于这样的结果,他并没有感到意外。
只是对于那过程,他却是有些触动。
虽为亲眼所见,可是听周虚描述的绘声绘色,心中难免动容。
他也不得不由佩服这位国公的气度。
面对自己,杀了他至亲的仇人,他全然当做不知道一般,平静的可怕,眼神,面容,气息上没有透露出一丝一毫的恨意。
面对失败,如此果断,说放就放,昨夜刚聊完,今日一早,便上朝辞官,辞了个干干净净。
正可谓将一句名言,诠释得淋漓尽致。
男子汉大丈夫,拿得起,放得下。
输的坦然,败的坦荡。
他取过桌上笔,扯过桌前纸,染了砚台墨,撩撩数笔,写下四字。
而后收笔,放笔,将那宣纸叠了一层,一层,又一层,递到了张君面前。
张君伸出双手,恭敬接过。
“把这个带给圣上吧,她自会明白。”
“知道了先生。”
张君匆匆而来,辞别之后,又匆匆而去。
他走后,许轻舟起身,踱步窗前,负手而立,抬望眼,目色沉沉。
见半边落日,染黄满天流云。
又听院落杜娟声声啼,莫名的悲伤春秋。
“可堪孤馆闭春寒,杜鹃声里暮斜阳。。。。。”
叹息一声,他转过身去,又取过那桌上的笔墨,在另一张白纸上挥霍。
写下语句数行,摸着下巴,审视一番,露出满意之色,方才将笔放下。
挥手成风,墨色瞬干,将其装入信封之中,对着窗外喊道:
“清衍。”
片刻,一个脑袋从窗户前倒挂了下来,长长发带垂落,偷偷的跟着风进了屋中。
“先生,你找我。”
许轻舟冷不丁的被吓了一怔,无语道:
“替我办件事。”
清衍一听,神色明显变化,被遮掩在眼带下的红眸里,闪过一丝兴奋,一个纵身稳稳落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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