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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,杨金华听到二叔家门前的吵嚷声,她放下手中的活跑过去。
看到一个约两、三岁的娃娃,孤零零地坐在地上。哇哇大哭的声音撕心裂肺。而另一边二顺子和二婶,正在殴打一个倒在地上,浑身蜷缩的女人。眼前的场面,让她大吃一惊。
她疾步上前,一把推开了二顺子,抓住二婶的手就说:“别打了别打了,你们这是想把人往死里打呀?”
转身对二顺子吼道:“你一个大男人拳打脚踢一个女人,算啥子本事?帮我喂猪去!”
“嫂子,你是不晓得,她跟人家跑了三年多。现在又回来了,这不是恶心人嘛。把人脸都丢尽了。老子是没脸见人了!”
杨金华这才知道,倒在地上的女人正是二顺子之前的婆娘薛萍啊!
她心里震惊不已。以为薛萍再也不会回到这个贫穷落后的穷山村。却不曾想,她竟然又回来了。
看到薛萍被打得惨兮兮的样子,杨金华心里不由得产生了同情和怜悯之心。于是,她嗔怪地劝说二顺子:“行了,看你这点儿出息,一个大男人还说这种话。能过就过,不能过就离了呗。咋么就没脸见人嘛?”
杨金华转身又对二婶说:“二婶,你也消消气,你都这把年纪了,还敢动手?要是磕了碰了,可咋整?既然事情出了,就是把她打死也没用呀。再说了,现在还没弄清楚是啥子原因,这么冲动,万一你们打失手了,可咋么办?”
“这还有啥子原因,她就是个不要脸的贱皮子!跟野男人跑了三、四年了。把我们家二顺子当猴子耍,想跟就跟,不想跟就跑了。让人家耍够了,不要她了,就跑回来了。她当我们家是收垃圾的,哪有这种人?她不要脸,老刘家还要脸呢。刘家的门就那么容易想进就进,想出就出呀。这一次坚决把她赶出门去。她爱到哪儿就到哪儿去。我们坚决不要她了!”
“二婶,你消消气,年轻人的事,你别管,要不要她,二顺子说了算。你都这把年纪了,管他干啥子?儿孙自有儿孙福!二顺子又不是瓜子。你快进屋里歇着去。”
“……”
杨金华正与二婶说着话,刘德柱的老汉儿端着饭碗在院坝里喊她:“金华,回来吃饭!”
院坝里平静下来。杨金华吃着饭,心里老惦记着薛萍母子俩。
这个薛萍也是的,不吭不哈的一走就是三、四年,这又突然回来了。这事发生在二顺子身上,就是落在谁身上也难以忍受。
这几年,她在外面到底经历了什么?光晓得她出去打工,听回来的人说,她跟一个包工头好上了,一起生活了三、四年,咋么又分手了呢?
三四年的时间,别说二顺子不能接受,估计搁谁身上,谁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吧。
杨金华心里唉声叹息:女人本身是个弱者,一定要选择好自已的路。一步走错步步错,最后造成痛苦的只有自已去承受。
这么打打闹闹的生活,不仅伤害了自已,还伤害了娃儿。
想起刚才,坐在地上没人管的细娃,那张小脸哭得皱巴巴,伸出两只小手,无助的在空中舞动着,嘴里叫着:“妈妈、妈妈,不要打妈妈……”的样子。
杨金华心里很不是滋味,对婆婆说:“妈,我去把那娃儿引回来,吃点饭吧?那娃儿太可怜了!”
“不许去。你晓得那个娃儿是哪个的?你把他引回来,你二婶他们一家还会多心。”刘德柱老汉儿在一旁阻拦道。婆婆接过话说:“唉!你二叔二婶正在气头上,莫管他喽。吃你的饭!”
听到这话,杨金华一肚子憋屈,她低着头,嘴角紧绷,固执地放下饭碗,走向二叔家的院坝。
回头冲着公婆说:“气头上咋么啦?娃儿是无辜的,又没犯错。我去把娃儿引回来。”
……
此时,天色已黑,隐约地看到二叔家的院坝里躺着一个人。
走拢跟前,杨金华才看到小男娃伏在薛萍身上睡着,鼻子里还在低声抽泣着,小脸挂满了未干的泪痕。
她抹了抹小男娃脸上的泪痕,说:“娃儿起来,乖乖的!上大妈家吃饭去。”
小男娃听话的伸出双手,杨金华起身把娃儿抱在怀里,回到屋里对婆婆说:“妈,你给娃娃儿弄点吃的。我去把薛萍也弄回来,她躺在地上像啥样子?”
“别管她。让她好好受受罪!她把我们刘家人太不当人看了。想来就来,想走就走。这次把我们刘家人的脸都丢尽了。这种人不要可怜!”老汉儿生气地说。
“爸,我看你也是个……”
杨金华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
转瞬接着说:“她睡在地上,像什么样子?村里人爱看热闹,保准没一天功夫,传的全村老老少少都晓得。说不定还有人笑话咱们一大家子欺负一个弱女人。毕竟二顺子现在还没和薛萍离婚呀。她这样躺在地上,时间长了,万一落下啥子病根,还不是二叔一家承担?再说这件事二顺子也有责任。当初要不是他好吃懒做、游手好闲,家里那么穷,她能出去打工吗?”
刘德柱老妈接过话茬说:“好吧。金华,你去把她弄回来。”
杨金华听后快步走出去,把薛萍搀扶到家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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