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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。
古时烛光摇曳,引得粉蝶扑扇,今时不同往日,日光灯、白炽灯璀璨映目,照得即使蓬荜也生辉。
唯独相似之处,两个时间线的光亮都能为低头侧脸的女人添上一抹妆容。妆容可以叫“羞怯”,也可以称“梦幻”。
被照之人摇头不语,谁可以猜测她心中三分心思?
等不来答案,等来目光避而不看。卓岸歇方才搁下笔,从桌后来到桌前,又从桌前走到宁清柠眼前。
他是想伸手捏着那光滑的,轮廓羞涩的尖下巴,迫使它抬起来,让它的主人把眼神交付于他,再同他纠缠,相融。但不久前做过坏事的卓三少决定当一会儿正人君子。
淌过酒精,玩过烟丝的手规规矩矩得揉揉少女脑袋,安慰着她。
明明只是上移几公分,意味就完全不同。挑逗可以变成安慰,女人也能暂时当回女孩。
“三哥……”宁清柠抬头,眼中暗含如玉的光彩,她欲言又止,“我……”
她在卓岸歇平静的注视下,脑中千丝万绪相互拉扯,最后也只是问,“三哥在我这么大的时候有过女人吗?”
回到卓府,宁清柠推开车门径直跑回房,她渴得不行,要急急回去灌口水。卓岸歇任她跑,悠闲走着去追她,不忘吩咐人请许奕铮来书房商量事情。
回禀的人道,许公子的房门紧闭,也没见四周有旁人。
卓岸歇抬头望了望天色,稍晚,月亮刚露出个淡影。他摇头笑起来,这个人啊,白日宣淫的事是真没少做。
宁清柠解了渴,才想起要在别人家做淑女,不好意思瞅着踏门而入之人,刚才的确太随性。
两人莫名沉默了会,就有仆人敲门提及原小姐的邀约。
卓岸歇岿然不动,半点不露声色得让她出了门,好像之前没有任何插曲。他坐了须臾,才回了书房,在书桌前还能手撑着下巴,想象当时场景。
他恶劣起来就能让人轻易找回当初那个要风得风、要雨得雨的卓家三少爷,身居高位惯了的人对于想要的东西,总是有股不择手段的劲头。
一室光亮中,他可以做温润清冷的卓三哥,也会是倨傲,满腹心机的卓岸歇。
有言说要靠近深渊,就必须先凝视它。
他不过创造了机会。
听了宁清柠的问题,他简直想要低声发笑。
“你可以问我有没有女友,女伴,却偏用“女人”,你这是意有所指?”
“我先问你的,你要先答。”宁清柠拧眉。
放在脑袋上的手趁她专心等话,缓缓下移,就那么堂而皇之移去了她的天鹅颈,大拇指贴在耳后,最细腻的地方。
“没缺过女人,但女友,好像还真没。”
“我不懂,有区别吗?”
“你懂这个干嘛?”他微眯眼,笑得有些坏。
宁清柠避开他的笑眼,那眼神有蛊惑的意味,一不小心就陷进去,她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感受。
“那,你为什么没有女友?”她试探着问,也没求他会答。
卓岸歇道,“因为那时我心里有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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