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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稚在幻境中停留了大概一个小时,现实中只消失了几分钟。
具体多长时间他无从得知,不过许裕再次看见他的反应证明了这段时间应该不长,甚至可能只是一分钟或两分钟的间隔。
而玩家自从分散开各自前往部分区域寻找线索,直到因为意外再次相聚于客厅,也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了,而崔岛浓和金漾一开始就结伴离开,金漾表示他们直接去了三层阁楼,他在三楼转了一圈,贴着墙壁寻找隐蔽空间,这期间也没用多长时间,就进了卫生间里。阁楼里的卫生间很小,他刚进去没多久就发现崔岛浓已经不在三层了。
结合崔岛浓消失后没有人见到他,这样算来,崔岛浓在现实中消失了至少半个小时。
这半个小时在幻境中大约是多长时间?
即使不需要算出准确时长,作为进入过幻境的人来说,也能理解这段时间有多漫长。
加入崔岛浓被拉进了幻境中,他的经历一定很惊险。
屋子里怎么可能有野兽呢?野兽应该潜伏在隐秘的密林中。
待那股刺骨粘腻的视线消失时,夏稚收回视线,将注意力放在人群中。
每一个玩家似乎都有自己的想法。
金漾认为有人在撒谎。
“一个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?”明明自己的嫌疑最大,可金漾却学不会安静,开始攀咬其他玩家,“真的没有人遇到崔岛浓吗?还是有人知道了什么,用崔岛浓做实验?”他眯起眼,略过所有玩家,最终停留在夏稚这个方向。
然而他的目标并不是夏稚,而是他身边这个不论面对什么状况都十分冷漠的男人。
这番话的针对性极高,其他玩家岂能一点都察觉不到?
短暂的沉默过后,溪泷最先开口:“先别急着下结论吧。”
金漾:“许裕这个人就很奇怪,从我们进来开始,他就像一个局外人……我甚至有些怀疑,他到底是不是玩家!”
“喂,这么说就过分了。”溪泷皱眉,粗声打断:“你不能因为私人恩怨就随便指控队友吧?他要是真有问题,你拿出证据来,我们好好研究一下。”
华姨也点点头:“迄今为止,小许虽然不怎么合群,但也没做出什么值得怀疑的事。小金,你要是没有证据的话,这些话还是别说了。”
见没有人向着自己说话,金漾气急败坏地瞪眼:“他这个人不奇怪吗?!那他现在敢不敢说说为什么从一开始就不合群?明明是需要互相信任的开局,他却非要当一个异类,要说心里没鬼,我绝对不信!”
“额……”
“你真是有病。”
虽然他的话乍一听也有道理,毕竟《最后一关》每一局游戏的宗旨就是玩家合作,游戏机制摆在那,并非玩家之间PVP,游戏刚开局获取同伴信任的确是常规操作。
可玩家数量无数,许多玩了几百局游戏的玩家可能始终都没有遇见过一个熟悉的玩家,在这种相遇几率都很小的情况下,千人千面这个道理很难理解吗?
有的玩家就是独狼啊!他们都通关技巧就是单打独斗,学不会合作,也不相信任何人,这有什么难以接受的。
其余几人都被金漾这种大少爷似的理所当然的语气搞得无语起来,连反驳都懒得。
而偏偏这个时候,一直被针对的许裕淡淡开口:“如果是因为这个就怀疑我的话,或许我的解释你们也可以听一听。在上一局的游戏里,我遇到了一个疯子玩家,他行为自私,一意孤行,所以合作对于我来说,反而没有个人行动来得顺利。”
夏稚和其他人一样,惊讶地看向许裕。
这是他第一次开口说了这么多话,就连金漾也惊住了,脸色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,几次张嘴,都没说出一句反驳的话。
算是解开了一个误会,华姨和吴蓉裳打了个圆场,这场闹剧才彻底画上句号。
话题重新回到受伤昏迷的崔岛浓身上。
在场的几个玩家都没有能够疗伤的道具,空荡荡的安魂公馆里也不可能存放医疗设备。
崔岛浓已经无法行动,必须有人待在他身边照料,就在大家讨论换班照顾他的时候,崔岛浓竟然醒了过来,脸色苍白,眉头紧皱,腿上带来疼痛令他冷汗淋漓,薄薄的衬衫已经湿透。
“崔岛浓,你醒了?感觉怎么样?”
“你跑哪去了,怎么伤得这么重?”
“先别问了,让他缓一缓。”
“我们没有治疗类的道具,你自己有吗?”
众人围着他询问,崔岛浓嘴唇干白,说不出一句话来,直摇了摇头,然后翻手间,一管针剂出现在他的手中。
颤颤巍巍地将针扎进手臂里,药液推进身体,之后大约过了两分钟,崔岛浓就彻底缓过劲来,腿上的伤口也止住了血。
他喘着粗气,在溪泷的帮助下靠墙而坐,抬眼看向好奇的众人,表情复杂地摇了摇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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