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却不想他被胜保抓起来了。
叶昭微微蹙起了眉头。
李小村看着叶昭脸色,不再说话。胜保前几日去了肇庆军营,倒好象故意似的,僧王和胜保都在肇庆,按照礼节,公爷自应前去拜会。现今广州城那些消息灵通的人士,只怕全都在观察这三位巨头的一举一动,从中揣测未来广州城的局面。
“你下去吧,我知道了。”叶昭淡淡说了句。
李小村忙躬身告辞,可退出客厅前实在忍不住,回头小心翼翼的问道:“公爷,这两日可去肇庆?”
叶昭淡然道:“不去。”
李小村心中一安,点头,快步而出。
新安县毗邻香港岛,前几年多有华人从新安渡船去香港岛讨生活,天地会众自新安潜逃至香港的更不在少数,贩卖“猪仔”去澳洲当淘金奴隶的洋商代理人们,同样喜欢在新安招募欺骗生活贫苦的乡民。
新安县县衙偏厅,知县黄光周正与孔师爷密议,黄光周对于西洋奇淫巧计一向深恶痛绝,架设从香港到广州的电报线必然要过路新安,听闻此条款,他每日间如鲠在喉,虽不敢同人直议景帅之非,但心里可窝了一团火。
而朝廷下谕调胜保大人为两广总督,黄光周立时觉得守得云开见月明,胜保人刚到广州,他的折子就呈了上去。
半个月前村民围殴来架设电报线杆的番鬼,本来是一桩乐事,可景帅回了广州,可就未免令人担惊受怕了。
“名世,我明日去广州,求见国公爷负荆请罪,你看可好?”黄光周是个小胖子,看起来好像愚钝,但那眯缝的小眼睛里精光闪闪,锐利无比。
孔师爷摸着山羊胡,微笑点头:“正该如此。”
黄光周端起茶杯,似乎在自言自语:“本官实在也有办好夷务之心,奈何,奈何百姓激愤,本官也难啊!”说着叹口气。
孔师爷笑道:“正是,景帅定能体谅大人拳拳之心,必不会见责。”
黄光周微微一笑,慢条斯理的喝茶。
“大人!有来自广州城的差官求见!”一名差役快步而入,抱拳禀告。
“广州差官?什么差官?”黄光周一怔,眼睛眯了起来。
“好像,好像是总督府的腰牌!”差役也没看清人家来路,听说是广州上差,亮了亮腰牌,吓得他赶忙飞奔进来报信。
“哦?有请!”黄光周站起身,同孔师爷一起迎出了偏厅。
卵石路上,差役在前,赔笑引三名深蓝排扣中山装精神爽利的小伙子走进来,看到这几名差官的官服,黄光周心里就冷哼一声,奇装异服,可还记得祖宗么?广州城,可真乱得没边了。
脸上却挂笑,见礼道:“下官新安县黄光周,不知道几位上差是何衙何署?”现在广州衙门也多,门门道道更多。
领头的小伙子就掏出了蓝皮本证件,打开给黄光周看,上面还贴有小伙子的照片,有红印铅字,小伙子很平淡的道:“在下乃是将军府内务局行动署副官韦明!”
“哦,韦副官!”黄光周心说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,可也得捏着鼻子见礼。
小伙子收起军官证,又双手极郑重的从旁边下属手里接过一张蓝皮纸,展开,啪的一打立正,大声道:“将军府令!新安知县黄光周阻挠军务建设,延误军机,着内务局革职拿办,待报吏部、刑部定罪!”说完,小伙子就一挥手:“拿下!打掉花翎!”
“混蛋!这是什么话?这是什么话?你们有什么权力……”话音未落,已经被人按倒在地,将头上顶子摘了。
“你们无法无天!算什么东西?”黄光周要气晕了,都不知道哪来的官差,又哪捏造的罪名,竟然就敢直接摘自己七品正堂的乌纱,这成什么话?
“闭嘴!将军有令,若反抗,格杀勿论!”韦明阴着脸,掏出了手枪,黄光周哪见过这架势,一下腿就软了。
“带走!”韦明冷冷吩咐了一句。
两名行动组组员拖着瘫在地上的黄光周就向外走,孔师爷呆了半晌,小跑追了几步,强笑道:“这,这,官爷,县衙不可一日无主……”见到韦明刀子般阴冷的目光射来,孔师爷半截话马上憋了回去。
“你是孔师爷吧?”韦明冷冷的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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