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室内很静很静。
如果不是墙壁上的时钟还在滴答滴答的转动,便会给人一种时间静止了的错觉。
良久良久,就在席琛以为怀里的女人已经睡过去的时候,突然听见她小声问了一句:“疼吗?”
疼吗。
两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字,却令男人挺拔的身体微微一怔。
他的视线落在了前方落地窗的位置,窗帘没有拉紧,外面的景色斑驳陆离。
记忆如同潮水退了潮,倒流回到了过去,回到了,他在医疗院的日子。
真的,真的不是很好的回忆。
男人沉默了很久。
子衿从他的怀里退了出来,她仰头看着他的脸庞,光线昏暗,看不太清男人的表情。
对上她的瞳仁,席琛抿唇,问她:“想听吗?”
女人一顿,旋即点了点头。
席琛将女人贴在脸颊上的头发绕到了耳后,他的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耳朵。
隔了几秒,才出声,声色如常。
他云淡风轻的说:“三年前刚进医疗院的时候,他们一直给我打镇定剂,打了一个月。”
暗淡的光线下,女人眉头一直紧蹙,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:“他们为什么要给你打镇定剂?”
男人扯唇,淡淡而道:“因为不配合。”
因为,想去找你。
心脏,一抽一抽,疼的痉,挛。
子衿想象着那个画面,男人不停的反抗,最终却只能被强制打镇定剂的画面。
日复一日。
她甚至,已经能看到眼前这双漂亮的眼睛里,覆满无尽的黑暗和灰烬的模样了。
在医疗院的日子,她无法去想,他都是怎么熬过来的。
男人摩挲着女人的脸颊,在触及到砸落的泪水时,微微一顿。
他擦掉那些泪水,然后低头亲了一下她的眉眼。
“不疼了。”他说。
“我疼。”女人吸了吸鼻子,低低的呢喃:“你个二货,居然给人连续扎了一个月的针,就不能学乖一点儿吗……”
闻言,席琛挑起唇角,不是特别在意的笑了笑。
学乖啊……
如果学乖,他现在还能这样抱着她吗?
不,答案是不能。
所以啊,他怎么可能学得乖呢。
他擦干净女人脸上的泪痕,温和的声音缓慢吐出:“以后女儿可不能像你这样哭,丑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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