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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到白千离,秦步月很难收住自己的情绪,哪怕她不断告诉自己,这是梦境,是白伊的梦。
白千离看向她的视线,犹如撕开了她一层层皮肉,直达那璀璨如朝阳的精神体。
不是梦!
他是真的傲慢!
秦步月心脏被攥紧,呼吸凝滞。
小白伊似是察觉到了什么,摇了摇秦步月的手:“小伊姐姐,你怎么了?”
秦步月一动都动不了,她连感应精神体的能力都没有,包括小灰在内,都被死死压制着。
她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权,连思绪都在混乱。
这是哪儿?
她是谁?
眼前的人……
“父亲。”她听到自己的声音,僵硬、温顺。
不,眼前的人不是她的父亲,他……他是……
是谁?
茫然涌上脑海,秦步月呆呆地站在原地,恍惚间,似乎有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覆盖了思绪。
孤零零的黑夜,伸手不见五指的空洞,她看到了那一盏微弱的灯光,如同看到了启明星,她快步跑过去,中途摔倒了,磕碰了,膝盖流着血,手掌也擦破了皮,可她却满心欢喜,挣扎着爬起来,向着他跑过去。
男人身着雪白长衫,长发垂在耳畔,神态寡淡宁静:“早点回家。”
秦步月张口:“我……”
男人抬手,轻轻抚摸着她手上的伤口,抚平了泥泞和污血:“拿着它,去做想做的事。”
一把锋利的短剑落在秦步月掌心,它生得异常美丽,通体是温润的玉色,像美人的肌肤,细腻滑润。
秦步月猛地回神,视线聚焦时哪里还有白千离的身影。她低头,看到了自己稚嫩的手掌,那里放着一把玉色的短剑,剑柄没有熟悉的紫藤绸缎,有的是雪白的,像冰花一样冷凝刺手的纹路。
紫藤剑?
不是。
旁边传来了小白伊的声音:“小伊姐姐,爸爸为什么要给我们这个?”
秦步月看向了旁边的小女孩,在她的手掌上也有一柄短剑,只是颜色不同,小白伊拿着的是一把通体纯黑的短剑,黑得像凝聚了深夜的浓雾。
秦步月眉峰蹙了蹙,问向小白伊:“你叫什么?”
小白伊眨了眨眼睛,错愕道:“我是小月啊。”
“姓什么?”
“姓白呀。”
“白月?”
“对呀,小伊姐姐你怎么了?”
王伊之——白伊。
秦步月——白月。
诡异感钻上心口,秦步月握着白色短剑的手微微颤抖着。
这里是白伊的梦,梦是虚假的,可是秦步月有种强烈的真实感,傲慢真的来过,他一眼看穿了她。
他给她们两把剑。
一把白色,一把黑色。一个白天鹅,一个黑天鹅。
秦步月只觉脑中一阵尖锐的刺痛闪过,那一件件美丽的芭蕾舞裙,像活过来一般,空洞洞地向她裹挟而来。
“小伊姐姐,我们该做什么?”
“爸爸让我们做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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