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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醒的时候,人还在icu里,从头到脚裹得跟粽子一样,姥姥师父,医生护士都不在,只有监测器时不时的滴一声。
我没按铃,也没喊人,就静静地躺在床上望着雪白的房顶。
我姥姥本身就是出马仙,屯子上堂口众多,所以我心里大概也明白些原委。
出马三关,磨关,财关,情关,这是出马前,仙家对弟子的考验。
只是没想到这杂毛狐狸下手也太狠了,那么大的一辆卡车啊,油门儿踩到底的往身上怼,直接给我干icu里来了。
还舔着脸跟我说这都不叫事儿,小样的,你给我等着,有朝一日,姑奶奶能拿起因果刀,先把你剁成饺子馅儿。
“嘿,用这么大劲儿,结果还有一个没打开的。”
我正咒他呢,就听见京片子在我耳朵边儿念叨。
姥姥跟我讲过,能听见仙家说话,这代表仙家已经帮弟子开了耳窍。
这杂毛狐狸该不会是给我整了个武打窍吧?
仙家为了能和弟马更好地感应沟通,会帮弟马打开头、耳、眼、心等窍,以求达到仙人合一的境界。
这个打窍也分文打和武打,一般仙家都是文打,手段温和,对弟马也没啥伤害,就是有些不太舒服的反应而已,持续一些时候,对应的窍打通了,不适也就消失了。
武打窍就比较好解释了,就是疼,各种各样的疼,没日没夜的疼,能疼丢半条命。
我就见过一个被二货仙家打纯武窍的弟马,在自己家院子里滚了一宿,最后熬不住自杀了。
“我这招绝不绝?不单让你过了生死关,还顺手把窍都给你打完了!”
还没等我开口骂他,这货又补了一句。
“忍着点儿啊,帮你把心窍开了。”
钻心的疼,就跟有人拿锥子扎进去之后拧劲儿一样,我俩眼一黑,直接疼晕了过去。
再次醒来的时候,人已经在普通病房了,姥姥师父都在。
我脖子上虽然还套着厚厚的护具,但勉强算是能开口说话。
“师父,刀,刀,镇魂!我必须剁了他,玉皇大帝来了都不好使!”
姥姥急忙,“死丫头,别乱说,仙家能听见。”
“听见就听见,咱最开始就没打算给他当弟马,日后也是要斩因果撕破脸的!倒不如直接来个痛快的。今天我俩只能活一个!”
“孩子啊,少说两句吧,你越这样,日后遭的罪越大啊!”
“咋地?我还非得给他做弟马不可啊?”
“仙找人,躲不过的!怪只怪我没把你藏好,让他给找到了。”
“就算出马,我也不做他的弟马,我找个道行更高的仙家立堂出马,第一个就灭了他。”
我正骂着呢,耳边就又响起了京片子。
“诶,我说,差不多得了啊!要不是跟你家因果太深,你以为我愿意找你啊?”
“你还不乐意?你把我撞这逼样,你还有理了?”
姥姥和师父听见我破口大骂,知道是仙家来了。
“有些事儿你接不住,现在还不能全都告诉你,等下我捆个死窍,跟你姥姥交代些事情。”
仙家上身分死窍和活窍,被捆死窍的弟马是没有任何意识的,自己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也都不知道,完全是仙家借着弟马的身体在做事情。
等我恢复意识的时候,看见师父正将姥姥从地上扶起来,姥姥额头上还有些灰土。
“姥姥,你这是给那杂毛狐狸磕头了?姥姥,你别怕,咱……”
“住口!”姥姥一声暴喝,吓得我绷带差点儿断开。
“丫头,姥姥跟你说三个事儿,你好好听。”
“第一,姥姥当年没看全,把事儿办岔劈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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