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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渭从生下来就被林雨柔捧在手心里,叶真恺也对他纵容得很,平日里早就无法无天惯了,向来只有他不理别人的,哪有别人不待见他的。
因此现下见林惜不仅对自己视而不见,对自己的话更是充耳不闻,登时就炸了毛,上前一步,拔高了声调喊道:“你是聋了吗?没听见我在和你说话?”
叶淮面色一冷,就想出手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,却被林惜按住了蠢蠢欲动的手,给了他一个“让我来”的眼神后,突然像受了惊吓一样,捂着胸口哎哟了一声。
紧接着有些后怕地环顾了一圈四周,故意忽略掉了站在身前的胖小子,面露疑惑地对着叶淮道:“哎呀,阿淮,你有听到什么怪叫声吗?真是吓我一跳。”
叶淮看着她眼里一闪而过的狡黠,知道她是要整治面前毫无礼貌可言的叶渭,于是也配合着往周围看了一圈,然后摇摇头道:“没有,可能是过年谁家在放烟花爆竹吧。”
“哦,那可能是我听错了吧,难不成是昨天睡得太晚出幻觉了?”林惜抬起头假装思索了一下,这才不太确认地点了点头。
这找事就讲究个理直气壮,先声夺人,叶渭刚刚在车上之时,听了林雨柔声泪俱下的一通哭诉,登时就怒发冲冠,一下车就气势汹汹地跑来质问林惜。
本以为林惜会和自己大吵大闹,甚至大打出手,却没想到自己直接被她无视了,而且还是两次!一鼓作气,再而衰,他憋着一股气就是想来找林惜麻烦的,谁知她却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,登时就怒火中烧,尖声惊叫起来。
“啊!你们两个是聋了还是瞎了?看不到我在这里吗!”叶渭气得几乎要蹦起来,又是挥手又是踢脚,只盼着能让眼前这两个可恶的家伙注意到自己。
“哎呀,我这才看到原来这里还有个人呢,我就说好像听到有什么东西在叫唤。”林惜好像终于才注意到了他一样,往后退了一步,避开了叶渭几乎要戳到自己脸上的手指,心有余悸地开口道。
“你说什么!你才是狗,只会乱叫,你就是故意的!我要打死你!”叶渭这下终于回过神来了,原来自己在这里又吼又叫,原来竟然是被这个可恶的女人耍了。
难怪妈妈提起她时,又是落泪又是摇头,她果然不是个好东西,想到这里,叶渭火气更盛,脚下一动,便像一头横冲直撞的野猪一样,埋着头直直朝着林惜的方向狂奔而来。
一直关注着他动作的叶淮眼神一凛,伸手一把将搂住林惜的腰,将她往自己的方向带了带,林惜见状同样也是面色一冷,在叶怀拉住自己的同时,飞快伸出了一只脚。
叶渭的这一招向来无往不利。
从前,只要有仆人和玩伴惹得他不高兴了,他便会仗着自己身形肥胖又有着一身蛮力,且别人还不敢还手的优势,直接将人撞飞出去。
因此,此刻怒气上头的他,一心只想着把这个戏耍自己的女人也撞飞出去,在埋头猛冲之下,压根没注意到叶淮和林惜二人的动作。
他速度极快,一时之间根本收力不及,与此同时,又感觉脚下似乎被什么东西轻轻一勾,刹那间,因着巨大的惯性,直挺挺地向前扑了出去,砸在地上发出巨大一声闷响。
好在老宅的冬天大厅里早早便铺上了厚厚的地毯,所以叶渭这一摔倒也没有断胳膊短断腿,只不过由于是正面朝下扑倒,他又穿得太多,根本来不及用手支撑,于是他那张肉乎乎的脸直接与地毯来了个亲密接触。
叶渭只觉鼻梁处瞬间传来一阵剧痛,下一秒,整个大厅都回荡起了他如杀猪般的嚎叫声。
林雨柔和叶真恺刚迈进大门,就听见了自家儿子鬼哭狼嚎般的惨叫,顿时惊得她手上提着的礼盒都落了一地,她也顾不上捡,急匆匆地就往里面跑,然后就看到了她目眦欲裂的一幕——叶淮和林惜一脸冷漠地相拥着站在大厅门口,而自己的宝贝儿子则扑倒在地上痛苦哀嚎着,旁边还站了一群手足无措的仆人。
这个死丫头!天生的扫把星!林雨柔在心底大声尖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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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渭!”林雨柔尖叫一声,也顾不得今天专门打理的头发衣服了,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就往叶渭摔倒的方向飞快跑去。
林惜冷眼看着她惊慌失措地跑到叶渭身边,手忙脚乱地将叶渭这个大胖小子翻了过来,不由地默默在心里感叹了一句,“嚯!力气真大”,这下她也总算知道原主那么大的力气是从哪里来的了。
这边,只见被翻过来的叶渭紧闭着双眼,嘴里哎哟哎哟地叫个不停,整个鼻子都通红一片不说,人中处还挂着两道鲜红的鼻血,整个人看起来又可笑又凄惨。
不过林惜冷眼瞧了一下,就知道这人的伤看起来吓人,但却是伤得不重,且不说有这厚厚地毯的缓冲,单是看他那股鬼哭狼嚎的劲儿就知道了,他还有得是力气可以折腾。
果然,在他哎哟了半天之后,叶伯带着家庭医生提着药箱过来了,医生在给他仔细检查了一番过后,得出了除了鼻子有点儿轻微挫伤之外,其他都没有什么大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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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雨柔这才狠狠松了一口气,随即又突然像想到什么一样,眼里飞快闪过一抹暗芒,借着去扶叶渭的间隙,凑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什么,叶渭愣了一下,随即很快反应过来,本来都渐渐止住了的哭声突然就大了起来,捂着肚子不停地嚎叫。
“阿渭!阿渭!你别吓妈妈呀,你到底怎么了。”林雨柔暗暗掐了掐自己的手心,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来,整个人如同一支风雨中的纤荷一般,凄楚动人。
“怎么回事!”叶老爷子在下人的搀扶下也赶了过来,见着林雨柔搂着孩子跌坐在地上的样子,先是狠狠皱了皱眉,紧接着又跺了跺拐仗,肃声道:“大过年的哭什么哭,你们还不把人扶起来,在地上坐着像什么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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