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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多病浑身一震,眼眶瞬间红了,泪水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转。
自李莲花这次受伤昏迷,方多病就如同丢了魂一般,脑海中不断闪过往昔李莲花被碧茶之毒折磨得痛不欲生的画面,那些画面像无数尖锐的钢针,深深刺进他的心里。
他猛地冲到床前,一把紧紧抱住李莲花,身体微微颤抖着,仿佛稍一松手,李莲花就会消失不见。
“呜呜……李莲花,你没事太好了!快吓死本少爷了。”
方多病的声音带着哭腔,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,浸湿了李莲花的衣襟。
李莲花有些哭笑不得,伸出略显无力的手,轻轻拍着方多病的后背,语气里满是宠溺:“小宝,放心吧,我没事的。只是有些累了,不信你问云姑娘?”
云初微端着药碗,迈着细碎的步子走进房间,看到这一幕,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主上年纪只比袁公子长几岁,可对待袁公子的态度,却充满了宠溺纵容,活脱脱像疼爱后辈一般。
反观主上对阿飞公子,却如同对待朋友一样,这其中缘由,云初微怎么也想不明白。
“先生说的是。先生您还是注意一点,半年内不要妄动内力,您曾伤在三经,此伤若是当时能够好生治疗休养,主上您也不会受此折磨多年。”
云初微将药碗放在案几上,声音轻柔却透着几分忧虑。
“先生您这个伤是不可逆的,先生,您别再赶属下离开了,属下自从认定了您为南胤之主,我云氏一族,誓死跟随主上。”
云初微说着,双腿一弯,倔强地跪在地上,目光坚定地看着李莲花,大有李莲花不答应,就绝不起来的架势。
方多病这才缓缓松开李莲花,用袖子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,抽噎着说:“听到了吧,李莲花,你可不能再逞强了。要是你再出事,我……我饶不了你!”
李莲花苦笑着摇摇头,目光在方多病和云初微之间来回扫视:“起来吧,云姑娘。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。只是江湖险恶,我不想连累你们。”
“连累?主上何出此言!”云初微站起身,双手紧握,语气急切。
“自南胤灭国以后,我们云氏便与南胤同生共死。如今能在主上跟前侍奉,是我云氏一族的荣幸。”
方多病也在一旁用力点头:“没错!李莲花,你可别想着甩开我们。往后不管遇到什么危险,我们都要一起面对。”
李莲花看着两人坚定的模样,心中涌起一股暖流。
他轻轻闭上眼睛,片刻后,缓缓睁开,目光中多了几分释然:“好,既然你们都这么说,那我便不再推辞。只是往后,大家都要多加小心。”
窗外,暴雨渐渐停歇,月光透过云层洒在莲花楼内。
李莲花靠在床头,喝着方多病递来的药,听着云初微讲述这两日发生的情况,心中满是安宁。
马蹄声碎,蜿蜒的山路上,一行人一路都未停留,加速而行。
云初微推开窗户,抬手指向前方:“先生您看,这马上快到云隐山了,您此次回云隐山,属下等就在山下护佑您的安全。”
她素白的衣袂在风中翻飞,眉眼间满是关切。
李莲花望着那云雾缭绕的山峦,往昔种种如潮水般涌上心头。
此行他已猜到了李相夷地打算,他想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知师父师娘,可如此光怪陆离之事,谁又会轻易相信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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