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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哼!”
方多病气鼓鼓地跺脚,可脚步却不由自主地转向门口。
“我顺便给你炖补汤!不准乱跑!”
他一步三回头,直到被门框挡住视线,还能听到他在走廊里嘀嘀咕咕:“什么法子这么神秘……”
房门“吱呀”一声关上,隔绝了少年的嘟囔。
李莲花脸上的笑意瞬间淡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冷硬的决绝。
他走到窗边,风掀起他的长发,露出苍白却依旧俊朗的侧脸。
“关神医,云姑娘,”
他声音压得很低,“在下曾在一本古医典中见过记载——‘白足心蛭蛊’虽需施蛊者心血为引,但若能寻得与蛊虫同源之血,以特殊针法刺激心脉,或可强行引出。”
关河梦猛地抬头:“同源之血?这谈何容易!此蛊阴毒,多以施蛊者自身精血温养,除非……”
他忽然顿住,看向李莲花的眼神变了,“李先生,你……”
云初微也反应过来,指尖微微颤抖:“你是说,用你的血?可你……”
她知道李莲花当年身中剧毒,虽已解毒,却也伤了根本,如何还能承受这般损耗?
李莲花没回答,只是从袖中取出一枚银簪——那是他束发所用,此刻却被他用布细细擦拭着尖端。
“此蛊认主,我的血……或许可以。”
他说得轻描淡写,仿佛只是在说天气,“需得在子时月满之时,以‘七星续命针’刺入心脉周边穴位,引血为媒。”
“不可!”
关河梦猛地站起,“此法太过凶险!强行引蛊,稍有不慎便是心脉俱裂!何况你体内真气紊乱,如何能承受这般冲击?”
“那你说,还有别的法子吗?”
李莲花转过身,目光平静地扫过榻上的两人。
“李相夷,阿飞……”他顿了顿,声音微哑。
“是我不能失去的人。”
窗外的风忽然大了些,卷起地上的落叶,发出沙沙的声响。
云初微看着他单薄的背影,忽然想起与主上初识,那个身形消瘦,寿数不济之人,也是这样,用看似柔弱的肩膀,扛起了所有人的期望。
“我来施针。”
关河梦沉默良久,沉声道,“但你必须答应我,一旦出现异状,立刻停手。”
李莲花点点头,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:“有劳关神医了。”
他将银簪收起,走到窗边,望着后院方多病忙碌的身影。
少年正踮着脚够柴火,嘴里还在念念有词,大概是在抱怨他偏心吧!
他轻轻摇头,眼底划过一丝温柔。
小宝啊,有些事,还是不让你知道的好。
这江湖太险,我只希望你能永远像现在这样,眼里有水,心中有光。
夜色渐深,一场以血为赌的局,即将开场。
而前堂的方多病,正小心翼翼地看着砂锅里翻滚的补汤,完全不知晓,李莲花兵行险招。
正准备为了那两个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,赌上自己仅剩的一切。
方多病不时地添加着柴火,只是右眼皮不受控制地跳动。
“奇怪,今日怎么了,这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,李莲花到底瞒着他什么事情?”
“每次都是这样,神神秘秘地,什么都不告诉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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