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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馥说罢就去扯自己的袖子。
听得退亲二字,齐恪本已熬得赤红的双目似要滴出血来,迫进一步,手中也抓得更紧。
“梅素!你!你三番四次如此对孤,是不是为了前日你握手送别之人?你告诉孤!”
盛馥眼中倏得立起两把冰刀,伸手拔了头上簪子,就去刺那被齐恪握住的手臂。
“女郎不可!”
“梅素不可!”
一片惊呼声中,初柳、绿乔几乎是飞身扑去,急忙验看盛馥。
“这。。。。。殿下!”
只见一支梅花簪,深深没入于手臂之中,鲜血淙淙而出,甚是骇人。
齐恪看着衣袖逐渐被染成一片殷红,终是放开了盛馥的手。
“梅素,你无事便好。为何还是这般莽撞?为何,不肯听孤多说一句?”齐恪垂下手,浑然不觉疼痛,一双星眸中布满了担忧。
盛馥似是怔住了,直盯着那尚在滴血的手臂,片刻又抬头看了看脸色煞白的齐恪,想说什么,却是忍住了。
“走罢。”盛馥疾速向着自家车驾走去。初柳、绿乔看着齐恪,有些不忍,但见自家女郎就若逃走般头也不回,只得跟上。
一直紧盯着的车夫吓得魂飞天外,这还了得,盛女郎竟然要刺杀殿下。连滚带爬跌至齐恪身前,一咕噜跪下,语无伦次:“殿下!盛家女郎这是行刺!殿下!伤势要紧,殿下回罢!殿下!”
“滚,再不滚孤杀了你!“齐恪低声呵斥,冰冷阴沉。说罢便向着盛馥车行之路,一步一步,慢慢走去。
车夫眼见自家主子这血滴滴答答落了一路,自己也如热铁浇身。想回去报信找人来劝着主子,这跟丢了怎么办?跟着,殿下不肯治伤,伤势加重了又该如何?急得团团乱转,最后一咬牙,还是先回那别庄找人来才好。反正殿下总是跟着盛女郎走,这个时辰,必然会在盛家园子附近,不会走脱。想到这里,车夫又是一阵连滚带爬,奔回了车驾,直接卸了龙头马套,也不管那车子了,翻上马背便急速而去。
散发着木犀香的车驾内,盛馥似是失神,双目里皆是空洞。
初柳盯紧了自家主子,目光一刻不敢离开。绿乔却总也是忍不住,不时要撩开车帘看上一眼。
“女郎,你方才为何想要自残脱身?”初柳回想起那一簪,当真是心擂如鼓,这先是火烧,再是见血,往后。。。。。。真真不敢想了。
“我,只是想去割那衣袖。”盛馥喃喃,脸色白了几分。
“女郎,恪王殿下好似在后面跟着呢。”绿乔看着自家主子的脸色,小心回禀。
“不用管他。不要再说与我听。”盛馥闭了眼,眉头微微蹙起。
初柳对着绿乔摇了摇头,俩人各自沉默下去。
齐恪步伐越来越沉,视线也是愈来愈模糊。这是起风了么?竟然吹得人晕眩,还有些冷?
“梅素,原都是我错了。我错了,你等等我。。。。。。”
乌云渐拢,闷雷四起,狂风吹开了枝条,吹落了树叶。一个萧瑟身影踉跄而行在一片昏暗的天地之间,身后点点殷红滴落而下,仿若一朵朵红梅盛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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