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香叶上了马车,顿时心底更有些感激,她家姑娘竟是为她想了这么多。
马车渐行,在出城门时,香叶忍不住从车帘的缝隙中望了出去,前头是她家姑娘的马车。
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京城,往后的路就该她们自己走了。香叶摸了摸胸口,那些房契与路引都被她封进了里衣的小兜中,淮南在广陵的南方,气候更宜人一些。
出了京城,官道逐渐荒凉,人烟渐少,沈昭月却觉得心胸开拓了许多。她总算是出来了,往前走,大概两三日的路程,就能到达一处驿站。
原本他们来京时,也曾在那里歇息过片刻,用了一顿午膳。
回广陵,并不急着赶路,自然该歇的时候,就要多歇。
一路上,谢轻舟因着伤口,不能久久保持一个动作不动,因而会暂时让石头停下马车,让他下来走两步,缓缓。
原本两三日的路程,在官道上生生是走了四日。等到了驿站时,已是黄昏了。
“石头,暂且在此处歇个脚吧。”沈昭月下了马车,与石头吩咐了一声。
等再往后走,官道就窄了,偶尔还会有的盗匪为患。虽说马车上打着官旗,但也怕遇上不长眼的人。
“哎,香叶姑娘呢?”几人下了马车,石头这才反应过来,连忙去后面的马车寻人。
沈昭月也是一脸的着急,等追过去,石头从马车里翻出了一封信来,“沈姑娘,这有封信!”
摊开一看,写着香叶不愿回广陵,想在京城落脚。
她写道:姑娘给了我身契,香叶自是不想回广陵继续做奴婢了。
石头唾骂了一声:“啊呸!姑娘待她这般好,她竟抛下了姑娘。真是没良心。”
谢轻舟看了信,眼中不由有些疑惑,但此刻人已经不再了,又不可能再回去寻她。
“她既要走,那就走吧。”谢轻舟摆了摆手,将信撕碎了往空中一扔,“月儿,这一路你我相互依靠着就行。”
“先进驿站吧。”沈昭月扯了扯嘴角,并没有顺着他的话说下去。
白得了无趣,谢轻舟尴尬地点了点头,“也好,这几日吃着干粮,嘴里都快没味了。”
谢轻舟进了驿站,点了碗大肉面,沈昭月不喜太荤腥的,自己点了一碗素面。
石头与另外一个车夫,各自也点了些吃食。
“店家,且帮我们喂喂马,明日也好赶路。”等到小二送茶水来时,沈昭月从怀中拿了一两碎银递了过去,让店家帮着打点。
“好勒。”有钱,就好办事。
等到入夜后,没了香叶在,沈昭月只能自己打水洗漱,浸湿了帕子,擦拭着身子,门窗虽已经紧闭,但她总觉得似乎有人在隐隐窥探自己。
这么一想,她也不敢再继续了,匆匆洗了一把脸,又仔细检查了下门窗,就去睡了。
没有吹灭的红烛,那静静燃烧的火光忽然闪动了一下,而后,骤然熄灭。
黑暗中,沈昭月只觉得眼皮沉重,哪怕她想睁开,最后也只能无济于事地睡了过去。
“月儿,我们回家。”
耳旁一道幽幽的声音响起,似真似假,虚幻至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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