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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李追远没去东屋敲门,而是往回跑,再次路过一楼纸人堆时,他走到胖师傅面前,伸
手,碰了一下。
只一轻微接触,胖师傅就散了架,化作一摊落在了地上。
而这也引起了连锁反应,一时间,所有的纸人纷纷开始“坍塌”,像是积木推倒游戏。
很快,原本显得很拥挤的一楼东半面变得无比空旷,只是多了满地的碎纸屑和断木条。
李追远没有害怕,甚至都没惊讶,他很平静地踩着这些纸屑,无视脚下传来的“啪嗒”脆
响,来到楼梯口,走上二楼。
再回到卧室时,看见刘姨已经在给太爷包扎了。
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药味,有点像龟苓膏,应该是先上了药。
秦叔换了被血弄脏的垫被和凉席,从柜子里拿出干净的铺好,再将包扎处理好伤口的李三江
抱了上去。
见刘姨忙完收拾着布包,李追远走上前问道:“刘姨,我太爷他怎么样了?”
“血流了不少,伤也不算轻,但都是外伤,已经处理好了,不用送诊所,休养休养就行
了。”
李追远看向躺在床上的李三江,发现太爷脸上已恢复了不少血色。
刘姨也看着李三江,其实,她也很是意外,老头年纪明明很大了,可偏偏气血充足,外表看
似苍老,骨子里却极为康健。
同样年纪的其他老头老太,一不留神跌个跟头说不得就能被送走,他身上戳了这么多口子流
了这么多血,却都像没伤到元气。
“小远啊,有什么事你再喊我们。”秦叔对李追远说道。
“嗯,好的,谢谢秦叔刘姨。”
秦叔和刘姨离开了,李追远拿起茶缸,倒了些热水,走到李三江床边。
李三江头靠着枕头,右臂耷拉在胸前,用左手接过茶缸,小口小口地喝着。
喝完后,李三江发出一声叹息:“小远侯啊,今儿个起,转运仪式,就先停了吧。”
“好的,太爷。”
“等太爷养好了,咱再继续。”
“嗯。”李追远把茶缸接过来放在旁边,“其实,也不用继续的,太爷。”
“细伢儿不懂事啊,别说屁话。”
“好,我不说了。”
李追远脱下鞋子,爬上床,来到李三江身侧,背靠着床头栏,坐着。
“睡去吧,小远侯,太爷没啥事儿了。”
“刘姨没问您怎么弄成这样的么?”
“我说我摔伤的。”
他们,就信了?
李追远心里有很多话想问,却不知从何处问起,而且看样子,李三江也不打算说。
良久,李追远开口道:“太爷,该怎么学啊。”
如果小黄莺那次事时,自己还只是初次遭遇的懵懂,那么今晚的事,他是真的感到了无力。
李三江一听这话,以为这小子终于开窍,打算好好学习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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