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未见车撵,吴管事不由得多瞥了一眼,脸色猛然一变,浑浊的眼神一亮。
“二老爷回府了!”
“速去大观园通报,茗山老爷归来了!”
众人闻言,纷纷投去目光。
果见道路尽头,一中年男子款步而来,身形清癯,身着潇潇长衫,脚踏朴素布鞋。
青丝间已夹杂缕缕白发,面容依稀可辨当年俊逸非凡,而今却添了几分“沧桑”
,只是神色黯淡,双眸中无甚光彩。
“真是二老爷,不是年底才归吗?”
“快敲锣打鼓,进去报喜!”
众人不敢有丝毫怠慢。
吴管事虽为袁夫人心腹,却也深知这位二老爷在谢府的分量。
他又注意到二老爷身旁,有着一位白衣女子。
吴管事心中生疑?
女子身姿高挑,头戴斗笠白纱,遮掩了容颜,一袭素白宽袍,将身形尽数裹挟。
既难窥其貌,亦难辨胖瘦。
女子手执缰绳,牵引着那头温顺的黑驴,两者看似格格不入,却又莫名和谐。
道姑?
二老爷不是在清凉寺清修吗?那寺庙皆是僧侣。
怎地多出一位坤道来!
大族之中,老爷带回女子,多半是为了纳妾,还有带着孩子归来,更甚者有带着姐妹妇人一起回来的。
这也算不得稀奇!
吴管事不敢有丝毫神色变化,这等大人物的心思,他不敢妄自揣测。
在儒家礼教之下,他们谢府一众下人的生死,皆系于家主一念之间,稍有不敬,夫人或老爷的一句话,便足以让他们坠入深渊。
“大家都把眼色放亮些,二老爷性情温和,可别冲撞了贵客。”
吴管事低声嘱咐众人后,连忙迎上前去。
谢鸿淡淡的声音传来。
“退下吧,无需人陪。”
吴管事低头应允,一众下人恭敬地分立两旁。
直到脚步声走远!
吴管事才敢抬头看去,见两人一驴停在谢符门口。
谢鸿凝视着谢府门口的“定远侯府”
牌匾,微微叹息。
斗笠下,女子的声音清脆如黄鹂,如同刚成年的年轻小姐。
“想不到,谢先生对谢府竟如此失望。”
“这汴京九大姓的门第,修筑得比皇宫还要巍峨,与大隋的皇权当道确有不同。”
谢鸿只是轻轻摇头,跨过门槛。
“九大姓本就是在大齐的根基上吸血,如今看似繁花似锦,但若真有一场大火,白骨如山,谁又能记得那些姓氏,终究都化为尘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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