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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府今朝迎来贵客,大院的诸葛夫人亲躬迎迓。
西苑小径上。
一行人中,当先者乃是一位身姿挺拔、面容俊逸的中年儒士。
他青衫着身,腰间玉佩叮咚,言谈举止间,书卷之气溢于言表,而又暗含威严,令人敬畏。
其后,张云芝与谢原紧随其步。
中年儒士步履间疑惑渐生,目光掠过西苑庭院,眉头微蹙,言道:“云芝,莫非你在诓骗为父?这西苑,不应该是仆人居所吗?”
张云芝与谢原相视一眼,皆默然无语,不知从何说起。
这位中年儒士,乃是张云芝之父张轼载,泽湖屠魔司之都统也。
他虽出身儒家文官,却以赫赫军功扬名,乃九大姓中张家之长房嫡次子。
出生高贵,可惜性情刚毅,屡此冲犯苏相,以致被贬泽湖多年。
如今,泽湖妖魔群龙无首,皆盘踞于大湖之底,易守难攻。
张轼载因大破隋兵,功勋卓著,得以调回汴京,与家人重聚。
今日,他本拜访谢府接回女儿,却因爱女张云芝书信中提及一位指点迷津的高人,乃是谢府的清客,特此欲见那位隐居之“高人”
一面。
谢原连忙笑道:“三姨夫,其实有句话怎么说来着——‘大隐隐于市,中隐隐于朝,小隐隐于野。
’”
张轼载闻言,目光落在谢原身上,眼中闪过一丝惊讶。
他印象中的谢原,虽性格良善,却是个性子浮躁的纨绔公子。
然而,今日得见,谢原不仅性格收敛了许多,连功课和习武都颇有长进。
浪子回头金不换!
张轼载难得露出一丝笑意,点头道:“原哥儿,你还知道这些?此话倒是不错。”
谢原砸吧砸吧嘴,嘴角早就绷不住笑了。
他心中暗想,待会儿三姨夫见到那位‘高人’就是观弟,不知会是何等表情。
张轼载虽心中疑惑,却也不便多言,只是随着女儿和谢原一路前行。
他环顾四周,眉头微皱,低声道:“不过,云芝,你信中提到此人如此大才,竟然居住在这种地方!”
张云芝闻言,一时不知如何作答,只得低头应了一声。
她本不想带父亲前来,但是父亲性情如此,尤其是他对那些隐于市井的高人格外敬重。
父亲的授业恩师先生便是如此,居住在陋室之中名声不显,一身本事,绝不逊色于书院的大儒。
她也实在劝阻不住,才有今日之事。
张云芝扶了扶光洁额头,一时之间不知道咋办。
三人一路行来,终抵西苑深处之一座小院前。
今日他们轻车简从,唯谢原身后跟着一谢猴儿,显得格外低调。
众人立于小院门口,目光越过矮墙,但见院中梧桐挺拔,枝叶葱茏,树下石桌石凳,摆放有序。
张轼载站于院门前,并未急于叩门,而是细细打量院中景致,一草一木,皆显雅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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