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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双手抱胸,脸色越发冷漠:“我不是任你摆布的金丝雀,表亲远道而来,我当然要用心招待。若你对阮府有异议,入夜前我便搬离,你也别让人再跟着我了!”
阮今禾与他对视,眼神中透着犟意。
她不想与他多费口舌,转身欲往外走,谁知眼前横过一道手臂,挡住去路。
殷珩用手撑在她脸颊边,将她牢牢困锁在方寸之间。
他的声音透着凉薄:“你又要逃去哪?”
宫辇四周侍从感受到太子低沉威压,自发往外挪一米,生怕被误伤。暗鸦非常识趣,直接差人去定客栈上房。
他的眼神不似先前春风化雨,带着暴风将至的怒意,让阮今禾倒吸一口凉气。
她究竟说了什么,让他如此生气。
“你这回又想去哪?是打算让孤找上三个月,三年,还是再也不见?”
“我……”
阮今禾意识到,太子好像破防了。
“他究竟是你的表哥,还是青梅竹马?你真当孤是瞎子,分不清是非。孤给你自由,你也该知道是有条件的。”
她咬住下唇,仍旧逞强道:“我与表哥清清白白,是你自已心里脏,看什么都是脏的。”
她穿来这个世上时,整个人处在情智未开的阶段。从始至终对季景汌就是表兄之情,感动他千里寻亲而已。
“你还未婚配,孤男寡女,与表兄同吃同住、同进同出合适吗?你若硬要拿他住进阮府和搬迁别住,这两项让孤做选择。孤不介意让前者彻底在世上消失。”
阮今禾浑身翻寒:“你又拿人命威胁我?”
他目光阴森:“孤的底线,是绝不会纵别人在头顶上撒野。”
阮今禾心头一震,望着眼前冷然之脸,终于意会到他为何忽然暴怒。
除了她口不择言外,恐怕是因太子尊严摔跌在地,被季景汌挑衅引出的滔天怒意。
她默然,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应。
“阮阮,孤可以纵着你、宠着你。你即便使性子发脾气,孤也愿意花心思哄你。可你要与其他男子同住一府这件事,绝不可能发生。你应当清楚,满京城有多少家客栈能歇脚,怎么他偏偏非要住阮府客房!”
她抿了抿唇,低下头去。
殷珩见她脸色缓和,没有反唇相讥,才将怒火按压下去:“孤知道近日染香阁订单剧增,人手不足,特意调用婢女前去帮忙。孤先前承诺你的调香师,也一并送至铺门口。”
他用指腹轻摸她的脸颊,声音低沉:“孤已仁至义尽,你要懂孤的良苦用心。”
阮今禾心里有些不是滋味。
太子的忍耐是有条件的,越过那个条件,恐怕是谁也抵抗不住的腥风血雨。
他将她被风吹得凌乱的青丝拨正,擦去她眼角余珠,让开身前路来。
“你聪颖识趣,会做出正确的选择。”
殷珩抬步上了宫辇,用合上的车帘表达上位者不容拒绝的态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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