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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5章 他从始至终都很清醒（第2页）

可为何，他就是不肯放手。

殷珩脸色苍白，未曾出声回应，而是用冰凉右手，覆在她攥紧金钗的手上。

在拧住她掌心的瞬间，任由发簪尖刺扎穿手背，鲜红血液喷涌而出。

她看得目瞪口呆，一时之间忘记挣扎。

殷珩不顾掌心刺痛，趁她愣神之际奋力使劲，将她从河流中狠拽上来，一把揽入怀中。

阮今禾支支吾吾道:“你……你疯了？”

他伸手撇去她眼前湿发，鲜红印记剐蹭在她脸颊上，像只可怜花猫，惊惧颤抖之中，透出一丝不可置信。

他的声音沙哑许多:“孤很清醒。”

他从始至终都很清醒。

即便风寒未愈，又淋了场大雨。

即便放弃了铲除异已的机会，毫不犹豫地离宫寻她。

即便扎穿手掌，也要将她揽入怀中。

他没疯，他知道自已想要什么。

梁言书质问王位与她孰轻孰重时，他才恍然大悟，心中早有答案，在任何选择里，他永远都会选择她，只能是她。

“啪。”牡丹金钗落至地面，鲜血滴答滴答落下，砸在她素白衣裳上，印出梅花痕迹。

“你放……”

阮今禾想再追说两句，可眼前一阵朦胧，绷紧神经断开，他的面容变得模糊不清，唯有掌心嫣红血迹缓缓流淌着。

一路流进了心底。

．

玲珑苑。

老鸨还没见过出手如此阔绰的客人，将金瓜子当普通瓜子洒。

可惜是位戴了面纱的女客。

云锦彩纱千金难求，京城富户出手也不过娟帕大小，她却穿了整整一身。耳边坠着上等南珠，头戴稀缺翡翠，发披纯金步摇，如一锭闪闪发光的金子，行走世间。

老鸨是个聪明人，不干涉寻常女子命运，但对于一看就出自顶级门户的千金，她自然是点头哈腰，有问必答，生怕惹得她不快。

柳茹仙身后跟随了五个打手，是老鸨为了防止醉酒客人冲撞特意安排的。

“柳小姐，这间就是白衣公子的……”

她话还没说完，房门就被柳茹仙拉开，搔首弄姿跳脱衣舞的舞女吓得一愣，审视着柳茹仙，以为是鸨母带来了新的姑娘。

柳茹仙没发觉房中坐了一圈人，指着依偎在梁言书怀里的蔷薇道:“你，让开！”

蔷薇用勾人媚眼瞥她，身子一个劲往梁言书怀里蹭，嗔怪道:“妈妈半场带新人进来，莫不是公子嫌奴家伺候得不好。”

梁言书勾起她的下巴，在唇边欲靠未靠，声音蛊惑:“我的心都被你勾走了，这里哪个女子能越得过你去。”

“公子当真心里只有奴家吗？”

“自然。”

柳茹仙看着眼前这一幕，气得七窍生烟，整个人几乎要横向裂开。

那个传闻中不沾女色、一心向民的谦谦君子，他如今在大摇大摆做什么？

他竟在嫖妓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