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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宫女哭着回道:“回小主,奴婢接到家书,家中田地被野猪损毁,阿爹急火攻心病倒在床,只怕、只怕是没几日了……”
父母病重,身为子女却不能随侍在旁,甚至见不到最后一面,的确是人生一大悲憾之事。
任常在在心中叹了口气,却听云落问道:“看过大夫了吗?大夫怎么说的?”
宫女摇头落泪,“大夫说,除非用人参养着,或许还能多活两年,可是、可是奴婢家中哪儿买得起人参呀。”
云落叹气,扭头吩咐摇翠道:“给她支五十两银子。”
任常在见状,也跟着给了五十两。
一下多了百两白银,小宫女被这泼天的富贵砸得晕了头,还是被匆匆赶来的芳姑姑呵斥了一句,这才反应过来连连谢恩。
这件事于云落和任常在而言,只是一天中的一个小插曲,连个水花都溅不起,但传到妙姝耳中,却让她连日来紧绷的心神彻底承受不住。
“怎么哭了?”欲雪被突然落泪的妙姝吓到,手忙脚乱的抽出手帕去给她擦泪。
妙姝摇头,努力的想将眼泪憋回去,然而却是徒劳无功,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。
欲雪见妙姝几乎哭成了泪水,手帕根本不抵用,这才后知后觉的问道:“妙姝,你家中、可是也出事了?”
话音刚落,就见妙姝因抽泣而耸动的肩膀一顿。
欲雪一叹,拍了拍妙姝的肩道:“家里出了什么事?说出来或许会好些。”
“你这几日闷闷不乐的,主子都问我,是不是我欺负你了。”
“主……我,很明显吗?”妙姝连忙问道,眼里是藏不住的惊慌。
欲雪点头。
妙姝好似被抽空了力气,一下子委顿下来。
欲雪看着妙姝一点也藏不住心事的脸,柔声哄道:“家中出了事,你不在状态是情理之中的,主子不会怪罪你的。”
“而且主子待你,就像对待妹妹一样,哪怕真的犯了一点小错,主子也最多说你两句罢了。”
“我……”妙姝哭得不能自已,似是想说什么,却因哽咽而难以发声,只能抓住欲雪的手,不住摇头。
欲雪故作不知,仍旧关心问道:“怎么了?”
妙姝深呼吸几口气,终于下定决心从喉中挤出几个字,“我有事,要禀告主子。”
欲雪见好就收,只道:“好,主子一回来我就告诉你,但你现在不能哭了,不然眼睛哭肿了,怎么去见主子?”
妙姝点头,又过了一会儿,总算是止住了泪。
于是云落一回来,连口茶都没喝上,就见妙姝“扑通”一声跪了地。
“哎呀,这是怎么了?”云落佯惊,去扶妙姝的同时,和欲雪交换了一个眼神。
妙姝怎么都不肯起,眼泪扑簌簌的又掉了下来,云落见拉不起,便也作罢。
“主子,奴婢有罪!”妙姝一边说话,一边磕头。
“啊?”云落愣住,“你乖巧伶俐,哪里有罪了?”
妙姝摇头,从怀中掏出一物,用油纸包成的小小方块,若是没有意外,里头应当是有特殊用途的药粉。
事情都到这步了,再演下去也没有意义。
“这是什么?”云落沉声问道。
摇翠和欲雪亦是第一时间挡在云落身前,就好像从此刻起,妙姝不再是她们的人,而是叛徒。
妙姝仍旧垂首叩地,但却觉云落望来的目光犹如千斤巨石,压得她喘不过气来。
“……是、是叶婕妤、给奴婢的,要奴婢,要奴婢放进您、您喝的药中。”短短一句话被妙姝说的断断续续。
话音刚落,欲雪便从妙姝手中一把夺过油纸包,用手帕包了几层,暂时放在离云落极远的桌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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