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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继藩循规蹈矩地走入殿,似乎已有宦官事先知会了公主,因而公主已经在此端坐,一副静候方继藩的姿态。
一见方继藩进来,公主似乎眼眸中掠过了一丝复杂之色。
其实她想不复杂都难,上一次板起来教训方继藩,结果……有些糟糕啊。
想到这里,公主不禁又感到不自在了,甚至感觉脸上热乎乎的。
公主的窘迫,自是被方继藩看了个一清二楚,他笑了笑,很自然地行了个礼:“见过殿下。”
抬眸之间,见这殿中角落,依旧还坐着一个嬷嬷,几个宦官。
公主浅笑道:“请坐。”
那一旁坐着的嬷嬷则道:“殿下,还是先把脉吧。”
方继藩眼里掠过一丝笑意,把脉?这是巴不得要让我赶快滚蛋的意思,我方继藩还真就不急着走了。
他大喇喇地在椅上坐下,道:“我渴了,去斟茶来。”
说罢,方继藩翘着腿,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。
那老嬷嬷的面容顿时有点僵,显然有一种瞎了眼的感觉,在这宫中,想来还没有人如此放肆吧。
可是……
她竟发现自己对方继藩一丁点办法都没有。
一旁候着的宦官迟疑了一下,还是有人乖乖的去给斟茶了。
片刻功夫,茶斟上来,方继藩端着茶,小心翼翼地呷了一口略烫的茶水,口齿留香,忍不住道:“宫里的茶真好喝啊,比我家的茶好喝多了。”
这么一个开场白,倒是令公主的窘迫减轻了一些,她不由道:“是吗?本宫却吃不出来。”
“其实我也吃不出来。”方继藩叹了口气:“方才只是装逼而已……”
公主显然不懂这个新词语:“装逼?”
“咳咳……”那老嬷嬷仿佛得了肺痨似的,拼命的咳嗽起来。
方继藩却不管那老嬷嬷,随性地道:“就是一种心理反应,总是觉得,宫里的狗,都会比外头的高大威猛一些。哈哈,不太恰当的比方。”
方继藩觉得自己反正脸皮厚着习惯了,反而没什么拘谨。
可作为主人的公主,却不禁俏脸微红,她微微皱眉:“可是宫里并没有狗。”
“那么……”方继藩努力的想了想,才道:“换个比喻,宫里的女子,都比宫外的要漂亮许多,尤其是……”
“咳咳咳……”
顿时间,老嬷嬷夸张得捂着自己的心口,仿佛自己要呕血一般,咳嗽声声震瓦砾。
“尤其是公主殿下。”方继藩还是很不客气地将自己的本心话说了出来。
公主听罢,先是错愕,随即耳后根已是红了,只好连忙将眸子错开。
老嬷嬷显然终于忍不住了,怒道:“方继藩,你好大的胆子。”
公主顿时露出后怕之色,老嬷嬷可是母后跟前的心腹,在宫中可不是一般的角色,自己都有些忌惮她,毕竟她在母后跟前无论说什么,母后只要信了,难免会紧张,自己倒不怕什么,就怕方继藩吃了亏。
谁料方继藩气定神闲,又端茶呷了一口,才道:“我胆子一向大得很,我是有脑疾的人!”
如此振振有词的说出这番话,公主张大了眼睛,明眸里的瞳孔收缩,有一种……啼笑皆非之感。
“……”嬷嬷这才想起,好像这位‘大夫’确实是有脑疾的,不只如此呢,上头早有交代,这位‘大夫’的脑疾与众不同,似乎,他若是没犯病,便总是无礼的样子,若是犯了病,才会变得老老实实,浑浑噩噩状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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