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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池学馆内的课程安排较为宽松。
每日一到两节艺学课不等,只是一节课一般会上一个上午或一个下午。
听贾腾鹰说,有时候先生们心血来潮,夜间讲学也不是没有。
第二日,赵戎与贾腾鹰一起前往率性堂上课,在率性堂门外遇到了鱼怀瑾。
与赵戎昨日见她时一样,鱼怀瑾板着脸,一成不变的面无表情,她双手端在袖子之中,静立在门口大堂,目光审视着进入率性堂的学子们,纠正着他们的仪容。
鱼怀瑾瘦弱的身形与宽敞的门口形成鲜明对比,只是进入率性堂的学子们却无人敢漠视小觑她,皆在鱼怀瑾的三步之外弯腰行礼。
而她也不厌其烦的回着礼。
赵戎侧头看了眼这个古板守礼的无趣女子,和积极的贾腾鹰一起准备行礼入门。
“鱼学长早。”二人道。
鱼怀瑾视线从赵戎身上暂时挪开,她单独冲贾腾鹰行礼道:“贾兄,你先进去。”
言罢,鱼怀瑾便转过头来,平静的眼眸,凝视着赵戎和他身上那件常服,这件厚实秋衣虽不至于袖子不对称,却也整体制式并不如何规整。
但是看起来做工十分精细,盖因它被织衣之人一点一点的细心熨平,看上去像是一件不曾剪裁的衣裳,不见针线缝过的痕迹,浑然天成。
赵戎挑眉,面对鱼怀瑾这个大多数率性堂学子都有些惧怕的眼神,他并不退缩,而是与她对视。
一旁的贾腾鹰视线在赵戎与鱼怀瑾身上来回打转,黝黑的脸上有些急色,早上出门时他说提醒过赵戎的,可是后者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。
贾腾鹰牙齿一咬,没有像往日那般听从身前这个古板女子的吩咐离开,而是硬着头皮对她道:
“鱼学长,今日晨起,子瑜兄帮我整理菜圃,耽误了时间,我们匆匆出门,他便忘了穿学子服,学长,子瑜兄明日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明日也不穿。”赵戎头不回的打断道,他保持着微笑与微微皱眉的鱼怀瑾对视。
“子瑜兄,哎,你你。”贾腾鹰着急的看着赵戎。
鱼怀瑾终于开口,她认真看着赵戎眼睛,一字一句道:“率性堂学子在学馆必须穿学子服,着装整齐。”
赵戎点头道:“后面一条我可以遵守,前面一条,不行。”
他的语气肯定。
鱼怀瑾的眼神隐隐带着些压迫力,抿起的嘴里吐出两个字。
“理由。”
让一侧旁观的贾腾鹰都看的害怕的鱼怀瑾的目光,对赵戎并没有任何作用,他笑容一敛,低头看了眼身上暖和的秋衣,脑海中又浮现出她的盈盈笑靥。
赵戎语气真诚道:“秋天就是要穿秋衣。”
哪怕已经是半个山上人。
没有为什么,因为,这是青君说的。
鱼怀瑾稍稍眯眼,端详着赵戎坚定的眉目,“你可以将秋装穿在里面。”
赵戎摇头,一口拒绝,“不是这个道理,本就是你强加在率性堂上的死板规矩,在下没有义务与情意要委屈自己去将就你。”
二人的目光在空气中僵持了一会儿。
率性堂外的气氛有些凝固,像逐渐冻结的泉水,不复晨时空气的清新凉澈。。。。。。反正贾腾鹰是这么觉得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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