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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大康心里像揣着壶开水,又烫又滚,就快要憋不住冲进江家去,跟他师父禀报这件天大的事情了。
他绷起脸,强压下翻腾的心绪,道:“明天没空,后天看看。但是,这两天你不要到处乱跑,也不要自己去找沈大人,一切等我回来再说!”末了,还严厉地强调道,“听到没?!”
江寒一脸莫名:“康哥,你今晚是咋了?怎么神神叨叨的,什么叫我不要乱跑,我是在做正事好吧,我要不跑,你们今晚能抓到曾启啊?”
刘大康眉毛一竖,恼道:“我说话你听着就是了!你这丫头心不要太大,要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什么身份。”
这意有所指的话,到底指的什么江寒不明白,但她就是觉得非常反感。
她拉下脸不耐烦地道:“什么乱七八糟的,我看你是脑子被河水泡坏了!反正我跟你说了,后天晚边你要不回来,我就自己去黄家,到时候你可别怪我‘到处乱跑’!”说罢她进了门,反手啪地一声就将门关上了。
隔日傍晚,刘大康午时过后就回了落霞镇。
他先去了趟巡检司看曾启。
可惜曾启依然昏迷不醒高烧不退。大夫说,再过一天他的情况若还是这样,就很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。
虽然抓住曾启,他算立了功,但人醒不过来,对侦破整个案件没有帮助,这功劳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。
不过,这事除了尽力医治和耐心等待,暂时也没有别的办法。
一回家,他立即去了江家与江老爹私聊了很久。
再出来时,他的脸色好看了不少,走路也轻快了一些,也不知具体是怎么跟江老爹说的。
这晚兄妹俩又去了一趟黄家。
这一次江寒郑重了很多,连伴手礼都是花钱最多的一次。
没办法,沈大人暗中出手了,她若是不拿出点态度,一口气将事情了结了,岂不是有损沈大人的面子?
她要是真敢损了他的面子,赏银什么的就更不用想了。
黄员外暂时不在,两人又是在上一次的花厅里等着。
虽然有沈大人从中牵线,但鉴于她暴揍了祝扬一顿,黄家人将他们晾在一边来个下马威什么的,都在江寒的意料之中。因此,她并不急躁,还很有兴致地拿出自己在茶馆学到的东西,一边喝茶一边低声与刘大康点评各种茶叶。
如此喝过两盏茶之后,门外响起脚步声。
江寒立即收了话题,端正地坐好,换上一张诚意十足脸。
哪知进来的人却是伤势还未痊愈的祝扬。
江寒的脸当即就冷了下来,手往椅子扶手上一搭,身子歪坐着还搭起了二郎腿。
刘大康见了,立即踢了她一脚,小声斥道:“这是什么样子,你再不待见他,该有的礼数却不能少。”
原本怒气冲冲的祝扬,见江寒吃了挂落,脸上的怒气就秒变成了幸灾乐祸。
他一撩衣袍坐在了正位上,不可一世地道:“哼,粗俗的贱民能知礼就怪了!”
“是啊,我只懂这个,你要不要再试试啊?”江寒晃了晃拳头。
祝扬紧了紧牙关,想到舅舅的教训,他憋着怒气,道:“江小二,你别得意,以为有那姓沈的护着,落霞镇就是你的天下了?有本事你永远别出落霞镇!”
“我别的本事没有,揍你的本事却足够了!我就问你,你有没有本事跟我单打独斗来一场啊?”
“哼,单打独斗是吧,等着,明天本少爷就找个人揍你个狗吃屎!”
江寒嗤笑一声,抠抠鼻子,看也不看祝扬一眼:“找人算什么本事,难道以后你娶老婆生孩子也找人给你帮忙?”
她这副不将人放在眼里的毒舌模样,又成功将祝扬激怒了。
只见祝扬一拍桌子,腾地站起身来就要扑上前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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